一串串麻雀掠过上空,飞往日暮的尽头,带走了时间,留下了记忆的碎片。
总是会想起学校的傍晚和早上,清晨的第一缕光,和晚饭后人群熙熙攘攘,每一个迎面走来与擦肩而过的人背后都有一个独特的故事,三千多个人,三千多个故事交汇在一起,缠成一张网。
和阿颖坐在空荡荡的体育场,黄昏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林荫路上是回寝室的同学来来往往,校工正在把新到的月季栽在操场的弯道旁。
我们聊过去,想将来,还有正在过去的现在,她总不会认真的去面对自己的现在,我也不想过多的提及将来,我们心照不宣的绕开,就能谈到海枯石烂,在只有两个人的体育场,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世界。
那一天她输掉了比赛,我们却格外轻松,坐在高高的台阶上,聊着我们想谈的一切,从微不足道的话题聊起,再跳跃性的进行另一个,我们看着人海渐渐冲淡,听见晚修的铃声响起,却不管不顾,继续我们的世界。
记得后来天黑了,我们低头聊着,阿颖盯着我,认真地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陈亦,你说,许多年以后,我们还会记得我们的曾经吗?
就像现在,你还记得以前吗?”我沉默了,好像都记得,又好像都忘记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和阿媛的黄昏,和C君的公园,和她们三人的长街,和Y君的夏天,都只是零零碎碎的碎片。空气寂静地流动着,我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突然传来“哔”一声,直啸长空。骤然,有火树银花般美丽的颜色在天空绽放一朵接一朵,层递四散开去,无数亮丽的小点直直坠落。
烟火的辉煌下笼罩着我们,她一脸认真,我欲言又止,我们并肩看着夏日的烟火,转瞬即逝却又留在了记忆中,那时我们才十四岁,风华正茂,正值青春。
后来我仍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真正的答案要用时间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