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决堤的夏天带来了燥热的风,电扇的轰鸣声盖过了蝉鸣。我回了小时候最熟悉的地方,错杂的街道交织在一起,我不怎么说它是市中心,更喜欢叫它老城区,又或是,奶奶家。
矮矮的楼房墙壁上被时间画满了爬山虎,还是那个容易迷路的小女孩,那些过去的存在回忆里的路线没有仔细寻找,却便轻车熟路的进了院子。感受喧闹与嘈杂中的夏天变成一个绵长的梦,深褐色木质的家具散发出安心的味道,被粉刷过好几次的墙又贴了花哨的壁纸,推开老旧的门,幼稚的童话书还堆砌在床头,白色蕾丝边的蚊帐里面,小小的我和奶奶抢着灭蚊子的一幕幕还在浮现。
“好像故事的开始总听得见蝉鸣,朦胧中梦见的怎么变成你。”
发锈的收音机里传出某年某月的人民日报,像是从遥远的毫无边际的地方传来。小时候总爱贪玩,在阴天里逃到公园和伙伴捉迷藏,脱色的滑梯那边传来五年前小女孩的肆意的笑声。伏天里背着大人买的一块五角的白糖冰棍 ,吃完藏好棍子再装得乖巧。
再翻开柜子看到紫色蝴蝶翼,现在看来也只是绷着一层劣质布料的铁丝圈圈。是奶奶带着乘公车去记忆中遥远的不知名动物园买的,那时对老虎表演不感兴趣,只是喜欢拿着淡黄的苞米喂鸽子 散碎在记忆里最完美无瑕的碎片都交织在那几年的夏天,后来又找到几张模糊的胶卷相片,老旧的配色也许大家都把这种照片叫中式梦核,但我会把它们和蝴蝶翅膀装在一起,命名为童年。
虽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有时晃了神,但我不再为儿时畏惧的事物而紧张,或者是晚上回家看不清路而迷茫。四季更替,时过境迁,不止是某年某月某时,而是渐渐在自己偏爱的方向有些许闪光 。
至少,夏天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