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翩迁,岁月悠然。你的歌声至今在耳畔回响,潋滟每夜的波光,温柔心底的诗行。
您是我的外婆。
您的歌声婉转悠扬,如天籁之音。
田野中,一位头发乌黑,动作麻利的阿婆正抱着一个婴儿——我。您五十余岁,尚有几分别样的风采和神韵,您的眸子明亮又清澈,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
春风习习,杨柳依依,桃花盛开,我躺在您的臂弯里,熟悉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是在您的歌声里成长的。
您的歌声娓娓动听,如珠落玉盘。
山谷中,一位鬓角斑白的阿婆正牵着一个幼儿走着。那时的我正是不知深浅的年纪,一路上蹦蹦跳跳,走得振奋而喜悦。
我回过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孩子那特有的清澈嘹亮的声音对外婆说:“外婆,唱一曲吧。”
外婆似问似答:“唱一曲?”略等片刻,清清嗓子,一曲小调倾泻而出:“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那时的我好像能听懂似的,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惆怅的滋味。
您的歌声有些沙哑,但余音绕梁。
小院中,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正和一个少年并肩坐着,外婆的头发宛如银丝,在风中飞扬。
夕阳西下,晚风拂面,影子慢慢拉长,不知是什么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我们坐在一条长凳上,您伸出一只手搂住我,我就这样靠在您的肩上,看夜幕降临这个村庄。
您发现我一直不说话,慈祥的问我:“怎么啦?最近学业又不顺啦?跟外婆说说。”
月色降临,月光如融化的银子般铺洒在地面上,只有风吹梧桐叶的沙沙声和一对祖孙俩的低语声。忽而一阵沙哑的歌声从小院传出,那歌声轻柔踏实,我的心在默默颤抖。
这歌声仿佛在对我说:“孩子,加油!”。我在外婆鼓励的歌声中,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自信与乐观。
如今,已是豆蔻。安静下来,耳边仿佛又回响了您的歌声,眼前又浮现出您那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眸子。清澈的颜色,显得自在又安然。
我在您的歌声里成长,您的歌声又在小院中结出了花骨朵,绽放出明媚的模样吧。在您的歌声里,我永远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