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来兰州,黄河穿过的兰州。
这里的天很热,空中也少有云,城区四周穿插着不同的隧道,将人团团围住,黄河水静静地流淌在高桥之下,牵着两岸的居民。仰头看,座座商业楼深入天际,我是震撼的,它们大概有几十个自己这么高。
午时的街道似乎没什么人,只有牛肉面馆沸腾着,我们进去吃了几碗。“记得说牛肉面,不是拉面!”我再次和爸爸强调,至于为什么倒也一知半解,可前来体味,便依这说法罢了。我没吃出什么其他的味道,和以前尝过的一样,只油生了一股特别的亲切。
想聊聊黄河,水并不是闪着亮光的,起阵风,浑浊的河水泛着激越的白色浪花,我无数次喃喃道李白的那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倒真是气势磅礴,我面着浑浊的泥沙般的黄河水,突然对驾着游艇和漂过的羊皮筏子起了些许不满。我的母亲河啊,你是有多宽广的胸怀,才能容纳这些拿你当消遣的,被你哺育的土地!
来得太仓促了,桥对岸的白塔山公园,还是被太阳光笼罩的呢。虽然登到高处并不轻松,但我也不累,反而越走越快。妈妈显得却不那么轻快,她和爸爸在身后越走越远了。我和哥哥向下俯瞰,黄河依然奔流不息,可爸爸和妈妈都变小了,很小,很小,点缀在蜿蜒路上的人群中。我才想起来,他们已都四十不惑了。
我在桥旁抵着石柱看黄河,他们在另一头低矮的台阶上歇息。我说自己像个年迈的老人,他们应声调侃了句,我笑了笑,顿了一下。明明他们才像。
有幸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栖身,真真到了黄河的边上,伴着太阳要藏入山底的红晕的脸,我蹲身抚了抚母亲河的水。是裹挟着泥沙的,揽来犹存温热的。那时的黄河有了粼粼的光泽,这澎湃的水流,很美,很美。这里充斥的都市感和人情味儿,也很美。
我想我再也不会来兰州了,这里的路太蜿蜒,黄河水太浊,我的双眼也太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