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手,轻轻地敲,打开门是通往幸福的世界。
走到门前,总会想起些什么,门内是一方天地,门外是另一个世界,中间一道门槛。诸如此类种种,似乎都富有哲理,引人深思。仅要敲门这个动作,就足够勾起我无限的遐想。
月亮升空,清辉撒下大地,夏天的夜犹如一首交响曲,蛙声阵阵,虫儿飞舞,回家的人拖着沉重的身躯行走在零零散散几个人的大街上。本就没几个人,我的身影显得突出,被路灯照的光拉长了身影,"滴答"的走路声伴着蛙声,回旋在静寂的夜。
离家的人最牵挂家中每一件东西.归相识还是先与"门"久别重逢。我家的门不大不小,门两边挂着有些发黄的春联,上边的横幅的胶不粘了,纸张耷拉下来随风飘曳,门中对称、贴着门神,骑虎舞剑,镇守这屋子。我疲备地举起手,敲了敲门。
享受敲门的过程,铁门发出的声音可以消散一天的疲劳.指节、铁门或是空气振动发出的响声,沉闷而沉重,在这中似乎带着轻快节奏。因为敲门意味着门内有人守候,意味着门内灯光明亮,意味着你可以任性地不带钥匙,依然会有人为你开门,拂去你满身的灰尘。
立即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变成手忙脚乱打开门锁的声音。刹那出现那张温柔熟悉的面乱。
我辛苦的母亲正盼着我回家吃饭哩。越过那铁门,门里客厅灯亮着,电视播放爷爷爷最爱的新闻,另一端厨房烟火蒸腾,不会做菜的父亲来抢着要展示才艺,谁也拦不住啊。
吃到热腾腾的饭,喝到冷冰冰的饮料,终是消散了我的疲劳,消散了我的浮噪,带来了无法言喻的愉欢。这是通往幸福的世界了吗?某个夜晚,街边的路灯慷慨撒下光辉,稀少人的街道,以及后来钥匙于细小齿轮咬合,金属与空气的伴奏,推门而来的是味蕾的享受。
或许是离家太久发酵出来的说不上的情感,有人说这是乡愁。
家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这端与那端,流水滔滔,白云悠悠,我的思念,乘着风,吹着船,飞到岸边的你的身边,我们之间却有一道门,阻隔我和你相见。
抬起我的手,敲敲那扇门,一定会通往幸福的世界,那个世界人们称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