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降,缘临,启人生
光被掩盖在层云中,恍忽间中抖落出了几缕辉芒,如点点星辰落于路道两旁草叶之上,绚放的风信子被淡淡的银雾笼罩,我轻轻飘去,不禁采摘了几朵,露水反射着微弱的光,缓缓的,映入眼眸,告诉我我短暂的"一生"开始了
叶摇,物虚,入空白
迷糊地睁开双眸,四周暗暗的, 隐约只能听风摇树叶的沙沙声。 寻着唯一惨淡的辉息飘去,才可发觉 那儿有一扇窗,没有帘子的窗。原来是个房间,我松了口气,有房间,那我阿飘就一定可以穿出去!
"咚!"咚!"一连几声巨响从 脑干处传来。眼前的事实恨恨砸向我,手里紧攥着刚摘的充满希望与 生命的风信子。我静静地站在房的一隅,穆穆地望着仅存小芒的窗外。无它,唯内外均黑如墨。
光线终于明了些,让那些微生物尽数暴露于眼前,我望了望不再漆黑的房间,结果却更让人烦躁,永恒的黑褪去,无边的白袭来。只有白,只有墙壁,只有一扇窗。与其说这是一个空房间,不如说它更像囚禁精神病人的白色牢笼,面对与白格格不入的自己,彼会侵于余身?会自弃自暴?亦会反抗其而得致伤?
身为阿飘的我并不畏光,平淡的接触着这虚无的一切,向窗外眺望,并不看的全什么,因为一个粗大的树枝霸道的横在视线中央,硬生生的将景色撕成两半。上面是墨蓝的天空,下方是漆黑的林丛,有点像深渊…
光掀,空碎,跌底色。
大概是近午了,阳光变得强烈了起来,细小的散失的光辉也汇聚成了光束,射入了房内,映在了墙壁,将整个“牢笼”点亮,其景有谓于雪莱“仿佛在荒凉的黑夜,从一片孤云背后,明月放射出光芒,清辉溢满宇宙。”我好奇地再次张望,毕竟于局俗空间里,这几乎是唯一能做的事:天空变成了蔚蓝色,片片白云点缀于其上,成了幅只可观看、不可抵达的美景。
原本早上刚降临时脚亲触的地面变得抽象,原本已近距离抚过的云变得模糊,没了结实可感,没了点滴细节,没了﹣﹣自由……
我飘在房内的最顶端,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束似乎带来希望,却又没有的生机的光线。看着它,看着它缓缓右移,右移……突地,一小簇红色划开了寂静,低头一看,是风信子——落瓣了。随着它如精灵般坠落,光束被墙棱角剪开,自此,两束光影间阴影在不断延长。
以我观: 如瓣落割光,于天之背影下,我从空中跌落,与它们沉在了一起。阿飘感觉生命在流逝,原是那样慢慢的、缓缓的……
时衰,月醒,思残年
夕阳已完全被暮色吞噬。空中灿烂的晚霞变成灰褐色,像被人撕成碎片,一条条,一缕缕地占满了西边的天空。风从窗隙中缓入,撩起风信子的发饰,无意间散落了一 地音符,只留下我苍白的头发与一枝孤伶伶的花蕊,墙上的光褪成淡黄,仿佛与我一起到了暮烛。
回头借着缓缓变成朦胧月色的 光,牢中空旷与凄凉充沛着整个空气,正当我准备闭眼,结束这荒谬的"一生"时,风信子的一片花瓣轻抚上我无实体的脸,那几抹与这白色格不相入的红染亮了我的眸, 我忽得想起以后还会有另一个"我 ”甚至是无数的"我"在这儿度生,作为阿 飘一族的我不能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地离开,这是对光的不尊重,对花语的不尊重,对人生、对生命的不尊重啊。
望着已经枯萎掉落的风信子 ,我读懂了它的花语一重生,象征丢掉过去,不轻易放弃。我挺了挺弯曲的脊梁,拾起了它们,将窗户关得紧些,借着记忆将开瓣摆在白天日照之处,用花枝平铺,形成了我认为最美空房景— —永恒的生命。
渐渐地,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了,在闭上眼前的一刻,我仿佛又见到了早上绽开的风信子,娇艳,明亮,不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