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大了罢,变得不爱回老家了。在我意识里,家乡似乎就代表着“熊孩子”、无处不在的亲戚朋友、不休的吵闹声、搞不清的辈分……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找到了留在习惯又清净的大城市的借口。
去年八月,碧天常晴、骄阳似火,老家的空气更是沿着摩托车飞驰的轨迹尘土滚滚。夏日度假,本应去到什么避暑胜地一类,而这地方怎么看也和“避暑”俩字沾不着边。
大敞的沙土地,两边不见树影,唯有的阴影只是铁皮商铺外一块薄薄的地儿。进到屋里去呢,因为是农村,人家里见不着空调,只有呜呜作响的电扇和一把把脏裂了的蒲扇在苦苦支撑。
我好像也染上了那让人嗤之以鼻的“公主病”,看这地方、这生活环境,是一件比一件不爽,而妈妈和外婆看起来却乐呵得很
要不是外婆极想念这地方,我是任万般劝说也不会来的,即使他们对我说家乡的房子里有滑滑梯和球池。其实来老家也没什么坏处,不过不是我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而是心中有一种对大城市无法状明的依恋。
也许是从小在那长大的缘故罢。思索到这,又便想了,也许外婆如此迫切地想回这地方,也是这般罢。
即使我万般地不愿意,我还是得在这住上个一周、十天左右的。我本以为这几天也是在每天倒数中,吃吃零食、看看电视中度过的——也确实是这么过的——可没想到这段时间却成了我暑假里印象最深的一部分。
大路无树荫使得人一走到室外就汗如雨下,又闷又热,所以我们也是非必要不出门,在家里吹吹空调,在这过过清闲小日子。去年这时候,恰巧,举办了前年因疫情而推迟了的奥运会。
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全球每一个人,都十分关注这场赛事,期待本国奥运健儿的表现。所以,宅在家里的几天几乎都在看这场激动人心的奥运会。
无论是田径赛场上的热血拼搏、挥洒汗水,或是球场上的每次挥拍、大力回击,还是水池中的优美舞姿、水花消失,都激起了中国人民的阵阵欢呼叫好,更激起了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
当然,也有一些小小的不公平,不过看看发生的地方,也是挺正常了。无论是好是坏,这场赛事让中国人民一同叫好,一同惋惜,在这个时代,民族凝聚力和认同感对于一些青年人是很重要的了。
时光飞逝,一些记忆的片段依然会在眼前一闪而过,数不清时日了,蓦然回忆,发现却又走过了一年。我们苦笑不堪,希望时间能够放慢些脚步,再给一次机会,但时间的益与弊,同时就是,完全公平的。
这不,一年时间转瞬即逝,我又来到了老家,坐在书桌前写这篇文章。初中已经过了一年了,有了上次的愉快经历,不同的时间,我希望能来有一些不同的经历。
今年夏天又是一样的热,站在室外简直能被烤熟——不是夸张,今年以来已经有人被烤熟了(热射病)。我希望能找到一些关键词句来形容老家:
坐在不算宽敞的轿车里,享受着天地炙烤间难得的凉爽,朝着前方无限延伸的崎岖小路驶去。日头已偏西山,它散发出来的不是热烈的红光,而是晕开的浅橙。
远望就能清楚地看到前方起伏的山,它现在只是天地舞台间一个巨大的、笼着朦胧橙光的深色剪影。乡下的楼房建得不是很高,但是方方正正,看上去就像古时候打仗用的烽火台,像一块大砖头。
这时的楼房也被今天最后的阳光照射着,因为房子方方正正,所以只有一面受光。受光面原本房体的颜色与橘色的阳光相交融合,温柔又不失淡雅,与背光面的灰暗形成对比,好像一株向阳而生的葵花。
乡下最让人享受的应该是这田园的风光。乡下的人们都会种田,两边的田地养育着新生的菜苗,或是即将成熟的作物,阳光给叶子镀上华丽的金色。
在田地中,偶尔会出现几头牛在悠闲地散步,它们可没压力,每天好好享受生活,膘肥体壮的它们有一天就被人类端上餐桌。远处,田地外,是一条河流。
河水的水波闪着粼粼白光,好像大海掀起的波浪,一下,又一下,拍击着沙滩。不时有白色的水鸟飞过睡眠,就像翱翔的海鸥,不过他们可能这一生都没机会像海鸥一样在海面上无遮拦的天地中飞翔。
车渐渐向市区驶去,电线杆和凌乱的电线越来越多,但还是有一种破旧的上世纪的感觉。
一条条红色大横幅和印有标语的彩色大立牌被放在路两边,和我住的大城市风格极不一样,而那里的人们却认为这已经是十分摩登的景象了,这就是市区。
一路上,喧闹的人声不少,摩托车也不少。在大城市里是不准有摩托车上路的,而农村这就不一样了,可以直接上马路和汽车并排行走,每当看到横冲乱撞的摩托车,我就有点为他们的安全担忧。
也许在这里,骑着摩托上路不失为一种潇洒享受。有男人骑着摩托驮着一家四口上路的,还有带着棒球帽、长发飘飘的青年女子,也有处于热恋期中、亲亲我我的小情侣。
也许他们没有去过北上广深这样的城市,其实这样也好,和家人生活在这样的小城市过一辈子,有吃有喝有玩有地方住,也许有焦虑或烦恼,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一个人这辈子最简单的追求也就这样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中最精彩的主角,在我的人生中,他们只是我的匆匆一瞥,但在他们的人生中,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我,在自己的生活里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也是完美的一生啊。
车继续往前开,商铺逐渐变得多了,许多霓虹招牌现在已经亮起来了,花花绿绿的,在最后的夕阳中闪烁。
夕阳是最烈的火,建筑物的玻璃在接触这红色的花后瞬间着了火。一道弯过后,再也看不到夕阳,不过我的影子被淘气的阳光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