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二字似乎注定如山庄严,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不如隔代亲那样带着慈祥的目光,也不如母亲那样温柔,在孩童时期似乎最讨厌的就是父亲。
前些日子翻录起母亲的旧相机,起初只是一些风景照片,她不爱拍人我是知晓的。翻到后面才有了我,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和一双属于婴儿时期未被世俗灰尘侵染的眼。母亲笑着说:“那个时候你特别讨厌睡觉,每次都要你爸唱歌才睡。也不知道那么难听的歌你是怎么听进去的。”我想那首歌我是听过很多回的,旋律随便就能哼唱出来,因为父亲早已经唱了无数次。
就此,我开始了关于父亲的所有回忆。
父亲,一个谎话连篇的坏蛋。他编造了很多虚假的真相去掩盖他的劳累。作为一个地道的体力劳动者,流汗和辛劳无非是家常便饭,我问过父亲累不累。他只是一副很无奈的语气说着——我可是有肌肉的。我被逗笑了,尽管这一切并不是什么笑话。
我记得小学父亲送我去上学,我和他聊起昨晚一起看的电影,是成龙拍的武打片,中间免不了配角的牺牲。年幼的我分不清影视和真实,只是傻乎乎的问父亲:“爸爸,戏里面的他们真的去世了吗?”父亲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答案:“对。”为此,在我弄清真相之前,我会为每一部电影表以尊重和惋惜。后来和父亲谈起这件事,他有些意外他给出的答案,只是反复否认着。
在看了很多文章之后,我才渐渐了解了“父亲”这样一个群体——威严的,孩童时期的偶像以及不可质疑的存在。当然,比起做不可翻越的高山,他们更希望我们能够征服高山。
我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考上高中那天父亲是怎样的欣喜,一大早就敲着我的门告诉我考了多少分,等我醒时,他已经像是喜鹊一样通知了很多人。我们家没有高中学历,父亲当年也不过是读了一年多,所以在如今再平常不过的高中学历才会被父亲如此珍视,此外更重要的是他所欢呼的那句:
“干得漂亮,好样的。”
尽管他任然不愿意承认我超过了他,但母亲早已经悄悄告诉我真相,他在我身上寄存了他的第二个青春。那就借父亲的臂膀载着我们共同的青春一起去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