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乍来,我却毫无半点学习的雅兴,只好天天闲茶淡饭,早来床上看番,晚间外出遛弯,看望了有两周未见的奶奶,她依然是摆出一桌山珍海味,而我只需大快朵颐,一种久别重逢的欢喜。
和奶奶聊天之时,我得知她的近况和对我终于放假的高兴,她健康以及替我激动——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睡到天亮或天黑,我还了解到他在外买菜时遇到了卖小鸭的商贩,“一个人围了一大圈鸭子买呢,乖的很。”奶奶当然知道我向来喜欢小鸡小鸭。收到情报,我自是准备出门去探一探虚实。
奶奶约定好明天再见,就匆匆出了门,向街上走去,绕了一圈却未见其实。终于放弃奔车站而去。“柳暗花明”发现站旁边是一群小鸭,被用塑料盆揽在圈里,一半树荫遮蔽一半阳光如火,老板坐躺在一旁的折椅上小息。
我见了还未涉人间几天的小雏鸭,新起爱怜,想到家中还未孵化的芦丁鸡,不免有些纠结。
洒水车音乐声伴奏,水滴落在我的左脸,可却没有空闲的手擦去污水,只好用一边的胳膊鲁莽失去。一只手提着带口,一只手托起带底带中,两只带有黑色杂质色的小黄脑袋探出来左顾右盼,我也左顾右盼,怕什么天降横祸伤倒手中的小鸭。一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回家,这才将两个好奇的小乒乓球安置进本来为芦丁鸡准备的木中,心满意足。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可以居隐山间,采花犁田,赋诗饮酒,我只是一个小小学子,无非每天淡茶闲饭,作业作业,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件养鸡养鸭的似“累事”
说是“累事”却也乐在其中。给他们换水位时没有想象中的曲颈扬翅,细申卢羽的美感,只有以头枪地耳的凌乱和黄毛变黑毛的寂然——无语;给他们放水游泳时没有想象中的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优雅,只有水漫金山寺的慌张和落汤小鸡的潦草——好笑;带他们出门时,更没有想象中的排排队,而只有走停观花的散乱心累。
回头看来小鸭长成大鸭,黄色的雏毛已逐渐褪去,换上新长的羽绒,回忆已经已变成他们争抢虫食的争先恐后,仅一只手可拖起时的酣睡,在小溪泥潭中梳羽的悠闲。
作为一届“闲人”,无非是闲茶淡饭,庸志俗趣,看到的景色并非是古人中眼中的渔舟唱晚,风华雨林,写不出“我言秋日胜春朝”的志趣,没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能力,但也心怀野鹤,如若没有能够静心观云”闲情”,没有绘写蚂虫的“闲心”,或许也吃不了,品不出这人间的“闲茶”。在追逐理想的路途上,若没有看过一眼旅车的窗外,也是对一路美景的辜负,但当此时明月也与畅饮银杯,细品闲茶淡饭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