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画面的色彩是温暖柔和。恰到好处的阳光蝴蝶,郁郁青青的草木,踏着柔软的泥土,那是一条上山的小道。
为什么要上山呢?因为外婆烦我跟个闷葫芦似的。为什么跟个闷葫芦似的。为什么跟个闷葫芦似的呢?不知道,感觉一切都很不对劲。说到底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直往下的成绩,母亲的疑问,朋友的劝说……哪哪都不得劲,烦得很,外婆就半扯半拉得我去上山的道儿了。
那时天空很蓝,云团涨大的,划过天空的鸟儿路过灼热的太阳。
没有城里的电线杆,没有令人烦闷的噪音,没有一切的忧虑。只有阳光蝴蝶跳舞,可以遮挡阳光的枝叶,和缝隙间漏下的两三缕金箔似的光,一切都是这么安静活泼,没有烦恼。当时就想,如果可以每天这样该多好。
外婆在前面走着引着我,我并不认得路,所以当兜兜转转又看到那座破旧屋子在不远处时,才意识到那不是上山的路。外婆说“怎么了小家伙,怎么这么看我。”看着我错愕的表情,外婆还有些发笑。“那不是上山的路,你……”我说到一半外婆就说,“那是上山的路,只不过我们又走到了下山的路”“走吧,这回肯定带你上山。”外婆朝我伸手,见我不语,“上面的风景很好看的,走吧。”我只好接着跟外婆走。
想起网上一个帖子,旧歌重听,你的心情和以前是一样的吗。旧路重走,又有什么变化呢?阳光蝉鸣不止,蓝天白云,又有新来的鸟儿划过长天,落在枝上啼叫。
越往上走,可以看到景也越多了,不知何时,我早已静下心来,迈出了上山的最后一步。感觉是不一样了,其实也见过母亲手机里拍下的山地风光,其实和这里也大差不差。不过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这是我自己走上来看到的。
外婆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外婆没骗你吧,是不是很漂亮啊?”确实漂亮的很。“小家伙上山的话,最后怎么都可以上山的,只不过可能走着走着像外婆一样又下了山。你要知道下次避免走下路,这样就可以走上山了,对吧?”
我转过头看外婆,外婆的眼睛里盛着那轮灼热的太阳。外婆抬起粗糙黑黄的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一下,两下……“只要我最后上了山,这风景被我看到了,走岔了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忘不了外婆那时的模样,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了,那时外婆笑了笑,笑的眉眼弯弯,“那既然如此,只要我能拥抱世界,那拥抱的笨拙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再看看以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不过让人开心的事,好像都是我的上山过程中走岔的路,是我拥抱世界的痕迹。面对那些难以面对的人,那些难以面对的事,面对那些难背绕口,让人觉得很奇怪的文言文。
好像只要抬头看一看,外婆在纸上画的笑脸,写的歪歪扭扭的加油,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景。日落归山,山腰处漾着圈圈的阳光。画面晃动,思绪拉扯间,仿佛又看到了那跳跃的阳光蝴蝶。我拿起课本,倚着墙看起了课本。其实也没有那么难面对,对吧!这些都是我上山时的脚印,这些都是我拥抱世界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