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知是第几次了,在某个月夜忽的兴致来了便起身拿起一罐可乐,素手冲洗后在众多光暗交织的鹅黄色光斑中挑选一个棱角分明的玻璃杯,然后坐在桌前单手将罐子上的扣环一拉,“扑”一个饱含生活气息的声音便如期响起,像极了那被封锁已久的灵魂在争先恐后地冲破旧日的牢障。
将棕色的汽水不徐不疾地倒入杯中,听着那充斥着泡沫的声音,想象着自己在倒着的是那陈年旧酒。在最上方白里带粽的气泡消磨的同时,慢慢填满着内心虚妄的灵魂。
平板里的网易仍放着音乐,右手搭在桌上食指随着音乐而敲动,侧目看着那街嚣市嚷的城市——现在静谧得可怕。入目大多是瘆人的黑,在窗户框的景之下,只有角落里孤独地亮着几丝光。
“那些暗着的窗户像是被挖了眼珠的眼眶,漆黑瘆人。”忽的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比喻,代入间眼前的景色便又像了几分。
兴致忽起便也顾不得寒风凛冽了,行至窗边推开窗子,斜倚着静静看那上弦月色。中二地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月光勾了一下。
“太白,或有来日可邀我入梦共饮?”
然后举杯仰首,大饮一口。仿佛真的在喝那陈年杜康,仿佛李太白真的在那云端之上。
回到桌旁将仅剩的一点可乐自高处倒入杯中,白色的泡沫似是那庐山瀑布,自三千尺的高度飞流直下,一如李太白轰轰烈烈的一生。可那四溅的水花却又像极了那盛世的浮萍。
太白,不知那夜的月色是有多美啊,美到仅仅是一个碧江上的倒影便让你醉在了那,也就此沉在了那。
我的愿望似是有些大了,但我亲爱的大诗人啊,何时我才能在梦中与你共饮杜康,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