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向窗外,那里有碧空穹野,有高楼人群。世界只能活动在平静的条框里;而我喜欢将视线落在书页中,那里藏着异域山川,坠着长庚荧惑。那是一扇玄妙莫测的窗。
懵懂好奇的孩童时期,我喜欢捧着大字拼音的图书翻看。陶醉马克吐温笔下无拘无束,自由童趣的冒险,热衷鲁滨逊在险象环生的丛林下诞生的纯真友谊和信念。
看那《昆虫记》里威风凛凛的螳螂,硬锯齿,捕食时勇猛的模样让我畅然若思;《老人与海》里不复壮年却一腔热忱,与鲨鱼在极端里搏斗的老渔夫,多么顽强!
这些生动的描绘和奇妙刺激的冒险紧紧牵动我的神经,就像是一扇开启了大千世界的窗,琳琅满目,让我迷恋着从未体会过的精彩。
懂事时,我偏爱古代文人骚客字斟句酌,丝丝入扣的诗篇。爱《破阵子》中披肝沥胆,勇往直前的辛弃疾,惜他“可怜白发生”的英雄迟暮,壮志未酬;爱《春江花月夜》里写下缠绵悱恻,离别相思的张若虚,感他“愿逐月华流照君”的乘月摇情;又爱《渔家傲秋思》中厌战思归,慷慨悲壮的范仲淹,醉他“一杯浊酒羌,管悠悠”的英雄气概……经史子集,咬文嚼字,酣恣淋漓,它们就像一扇贯通古今的窗扉,让我沉浸到他们的诗歌里共鸣喜悲。
跨入青春,我着眼于不同国家的书,我明白芥川龙之介《罗生门》里主笔写下对真理的狂热;我明白海伦凯勒《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对生活的时刻高涨热爱与坚持;我明白罗姆·大卫《麦田里的守望者》中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告诫精神自我的可贵。品味这些风格迥异的言语,每则故事都为我敞开着,名为“智慧”与“哲理”的窗,从那里我看到了他们精神的影子。
这就是窗,书籍之窗。是一扇博古通今,地负海涵的窗。推开它,翻开“它”,试着走入“它”,你会看到柳暗花明,人生风雨;你能识神秀岱宗,解万古长空。所以,为何只将视线困在一隅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