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混杂着麦子的味道,脆叶铺满整片水泥路,和那年一样。只是今年少了曾祖母的身影。
那年的老宅还很干净,屋内一尘不染,就算背后靠着竹山,旁边的杂草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秋风习习,吹在我的身上,凉爽的风使我闭上眼睛享受。
棕红的木椅被风吹的“吱呀吱呀”响。突然感受到有东西还在我的身上,睁眼——是曾祖母布满皱纹的脸,是那黝黑有神的眼睛,是拿着衣服的手。
“仔哇,不要到外头睡,冷滴很,去屋里头。”曾祖母用着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
“好的,谢谢曾祖母。”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时又一阵风吹过,祖母身后金灿灿的麦田如同海浪一般掀起层层浪花。
曾祖母和爷爷一同去了那片麦田,我并不在意他们,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更加浓郁的麦香。转眼天空只剩下边角那抹灿烂的光。
“花!去看看你爷爷和祖母怎么还没回来。”爸爸冲我喊道。
“好滴!”我顺着秋风的方向,一路走到田地,天空的大雁摆成“人”字像我一样顺着风走,最后的夕阳透过一层薄薄的云雾撒在山头,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撒在麦田之上。
我见到了如同剪影般的二人,玩着腰与老鼠比这速度。那一刻,我的内心升腾一股热浪,只知道我热爱着那片麦田。
“爷爷!还不回来吗?”我向着两人高喊。
“我滴崽,不要往下走咯,我们等会就要回去,这里会弄脏仔滴衣服,仔要好好读书,我帮仔供钱,读上好大学。”那句话是我听过她说的最标准的一次普通话,转眼天黑完了,乡村没有路灯,自然也看不到那滴热泪落下。
今年再次回去,杂草冲破水泥地长得比我还高,棕黄色的墙上是那副曾祖母的相片,早已落满灰尘。金黄的麦浪一层又一层,我对你的思念在心底想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