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事件”发生后,同学们常以此为笑料,或是为与他人“友好相处”的一种途径,仿佛成了一种潮流,常常可见几个学生由此熟络。
由此我得到了一个结论,人是需要依靠人的,如物质、精神罢,摩擦生热,互相扶持,志同道合的人构成一个个小团体,这也验证了我前面所述。
晚上回家,天空灰蒙蒙的,天被压的很低、很低。马路边的行人像一只只蚂蚁,孤魂野鬼似的游荡,头几乎挨着地,提起了背,抬头看看天,又低头走去。
几个年青人堆在一起,似乎谈天气如何如何,又不像:似笑非笑的,两只眼睛不知是眯着还是闭着,只见得两条黑缝。呲牙咧嘴的,可见的两排牙齿整齐。
等待红绿灯的汽车贴着地,灯打开,在雾里像是两只眼睛,周围散发出黄色的光晕,死死地钉在行人身上。
“为何人们不能敞开心扉,坦诚相待?”,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扭过头去,高高瘦瘦的身影,瘦削的面庞,“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我糊弄地答道,“唔坦诚相待的话,两个人之间大概没有问题。四五个人的话,也可以若是全世界的人恐怕有点难。
我的这个回答仿佛没有回答一样,我不禁为我的愚蠢发笑。
他怔住了,“倘若没有一个所谓的‘坏种’,这个社会会不会变得更好”,他若有所思后小心地说。
我没有应答,继续向前走。
“所以说啊如果坏人都被绳之以法,好人都被高高捧起,这个社会会不会变好?”
我加快了步伐。
“所以说啊……到底。”
“你所说的不过是空想的神话罢了,好好想想吧,世界上之所以有坏的是为了定义好的,之所以有黑的是为了定义白的,倘若世间真的没有所谓的‘坏种’,那么与其相对的‘好种’呢?!”
这一瞬间貌似只有我是正确的,那一刻,我仿佛被托付了重要的任务,纠正一个愚蠢至极的、不务正业的、与现实脱轨的傻瓜。
“即使那希望再微弱。”
我愤怒地转过身,路边上的汽车鸣笛飞驰而过。
“即使那希望再微弱,如同天空中的星辰。”
我抬起头来,闭上眼睛,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个三七二十一来。
“人们往往只会把注意力放在最明亮的、最大颗的星星上,而被别人不正眼看待的,看起来闪光最微弱的、最小的,或许它们是整个宇宙最亮的,最大的星星,不过是遥在几千或几万光年之外。”
我怔住了,这一番话使我瞠目结舌,不知不觉中,红绿灯已经变了十几次。
他是否是对的,而一直以来错的都是我?我所嘲讽的空想社会,大概是好的,正确的,历史上必然经历的,正因如此,有了“空想”的目标,人民和社会才能由此进步。
我看向他,或许他早已经历无数冷嘲热讽,但他并没有因此挫败。
人是需要依靠人的,如物质、精神罢,摩擦生热,互相扶持,志同道合的人构成一个个小团体。
正所谓“要么孤独要么庸俗”,一定有一些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孤独的“星星”的存在,现在我想说,他们貌似漠视世人,孤高自傲,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博爱,他们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思想超群深远,互不理解,或许在思想上已经隔离了那些“庸俗”之人。
就在他们之间,总有一堵厚厚的悲惨的墙。
就在这时,绿灯亮了。